白栎听是听见了,却并没有说话,而是母亲蕴颉用手拍了拍白燊的肩膀,“燊儿,你休得胡说”,一边转过脸看着故作镇定的白醇。
“我才不觉得我是胡说呢,大家又都不是瞎子,咱小妹天天跟司空大人眉来眼去的,恨不得时时粘在一起,不让他们成一对儿,那岂不是不厚道?”
白燊朝着白醇和蕴颉又是挤眉弄眼,又是递眼神的,还装作轻微咳嗽,小动作不断。直到白栎踱开步子,直直盯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夫人,“两人才刚认识,说这些不是太早了点?”
“不早不早,这千里姻缘一线牵,柴火都已经烧起来了”,白燊开始摇头晃脑地,讲起道理来,“阿爹阿娘,大伙儿都知道咱小妹生来就美,天资高,作为自家人,那也是不吹嘘地说,这涂山数十万人,有哪家姑娘比得上小妹的美貌和聪慧。更何况小妹也到了婚嫁之龄,虽然族中爱慕她的男子多,但小妹似乎一直都没有对谁上过心。她有时还跟我们哥俩说,天下之大,拔萃人物众多,上有有虞帝君英名远播,兼有莫赵扶董四将军名震九州,乐师大人嬴夔色艺双绝,皋陶、姒文命、伯益、后稷等朝中重臣也是天赋异禀,却从未曾谋面,很想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又怕阿爹阿娘不准许。也是天赐机缘,司空大人承治水之业,率领一干人等逢山开山,遇洼筑堤,这就行进到咱们涂山了。可巧,一来涂山就遇到了小妹歌舞清音的,看上咱小妹了,咱小妹也看上了他……”
说着说着,他用手比划了个比翼双飞的造型。族中有个专管姻缘的散仙叫叠羽,和白醇白燊兄弟俩最是玩得开,老给他们讲些情情爱爱的故事,还网罗了一帮小年轻,在涂山的东南角一个山洞里搭起了戏台子,喜欢编排些话本子,闲得无聊就自娱自乐地演起痴男怨女的戏码来。
你还别说,这挺受年轻的九尾狐们欢迎的。九尾狐是可得道成仙的灵族,擅魅惑之事,于男女情爱别有情致,白栎与蕴颉的过往故事,曾经也是广为流传的佳话,所以族长白栎对小年轻的闹腾,向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的。
作为九尾狐族的公主,最受宠爱的掌上明珠,女娇自来也是顺着天性成长,浪漫而多情,不但落落大方,也高贵典雅,颇受狐族青年的爱慕。但她心气儿也高,听多了四海九州那些英雄人物的名字,就很是向往外面的世界,对于姒文命,他是早闻其名。而在桑林旷野上不期然而遇,当时不知是什么力量驱使,就拨动了内心最深处的那根琴弦,即便不识君,也一见钟情。
听白燊说那一大段话,白栎只是微微颔首,并无多言,倒是蕴颉嗔了小儿子一下,“燊儿,就你明白。”
“好了,嚷啥,你们也都知道的,娇儿向来被我们宠惯了的,就算是她的终身大事,都得她自己拿主意,还是我们能干涉得了的。”
此言一出,就等于是默许了女娇和姒文命的事,不禁白醇白燊喜上眉梢,蕴颉也是深知丈夫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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