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暄翮嫣然一笑:“谁说我不肯了?”说罢关上房门,算作道了晚安。
心情大好的嬴夔也低头笑了笑,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夜,两人均睡得很甜,甚至比曾经肌肤相亲的夜晚还更甚几分。不过,正阳宫中,却是不那么平静的。
第二日一早,莫暄翮便与嬴夔上了朝,御座上的舜帝,表情庄肃,神色凝重,能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怒意。被押上大殿的水神共工浑然没有了往日生气,只成了一滩软泥一般,低垂着头,鬓发散乱,眼神空洞,连挣扎、怒骂和叫喊都没有,似乎早已认了命。
士师皋陶亲自当着文武百官宣读了舜帝的旨意:“逆臣共工,蒙先尧帝看重,受贼党驩兜举荐为共师,虽有水神之通能,负治水重任,却行乖辟之作为,倒行逆施,静言庸为,象恭滔天,以致九州华夏,洪患难止,涂炭生灵之罪,首当其一,罪无可恕。今判废其法力,两万族党一概同行,由玄天东辰将军莫暄翮亲自执行。即日起,全部流放幽州,毕!”
判决一下,举朝上下,群臣振奋,大有畅快之意。莫暄翮领命后,与嬴夔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缓缓上前,匍匐跪地的共工再也没有曾经一世嚣张的气焰,连头都不敢抬起。自作孽不可活,他本可以发挥自己的神力,做一位治水名臣,但却像他的先辈康回、姜涅一样,成了人神共弃的恶神,落下如此结局,煊赫千年的远古神族共工族,从此衰落凋零,淹没于历史长河之中。
都是罪有应得吧,谁让你这么不听话呢?莫暄翮叹口气。废去法力,你从此就是一个废人了,到那荒凉寒苦的幽州之地,自生自灭,终此残生吧。没有直接诛杀,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而崇伯大人鲧,下场会更惨,不但铸下了跟他差不多的大错,更是因盗取息壤惹怒赤帝,火神祝融不是吃素的,不取了他的性命不会罢休,共工一族好歹还留得命在。
废去一身法力的共工被押着出正阳宫,披头散发,头颅深埋,毫无生气的样子,装入囚车再来到了平阳城的正南门外。路上,莫暄翮与皋陶两人都默然无语,许久没有说话,一直到了关押两万共工族人的野外,由于莫暄翮早设了禁制,没有人逃得了,是以,当解开禁制的时候,也是他们最不想面临的时刻。
听完皋陶宣读谕旨,两万共工族人默然垂首,浑然没有反抗的意志。接下来的,是莫暄翮长袖一展,身子陀螺一般旋转了很多转后,落在了事先准备好的高台上,双腿一盘,闭目静心,口中念决,手上绽放出金光,再云掌推出。霎时间,皋陶等人在一旁观看,但见无数丝线一般的青光道道激射而出,将旷野上的共工族人全部笼罩,缠绕住他们的身子,凡身有法力者,就会感受到全身满被光钉钉住骨骼经络,血花爆裂开来,疼痛使得多人昏厥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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