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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随云垂下头,像八十年代被大探照灯照着的背后是“坦白从宽”的犯人,季随云说:“以前有过。”

宋白含着眼泪,他又快哭了,他的眼泪是岩浆做的,会让季随云如坠火海般疼:“多少个?”

“记不清了。”

这个回答出了大问题,季随云本意是对那些可有可无工具的毫不在意,没人会记得用过的一次性纸杯什么牌子什么价格。可听在宋白耳里,这就是破罐子破摔,是冷血无情,是不把人当人。

宋白捂住嘴,那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很紧张的姿态,像是害怕发出声音引起坏人的注意,他看着季随云的眼神里有恐惧,有迷茫,有太多复杂的东西。他脑海里那个肮脏的视频里面目丑恶的男主角变成了季随云的脸,他像是亲眼目睹了他那么珍惜那么崇拜的季随云玩弄着别人,用锋利獠牙将人撕碎。

宋白最接受不了的是陆伏成老板口中的季随云,那个季随云会肆意的践踏凌辱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落魄小少爷,像个畜生一样践踏曾存在过的富贵和人的骄傲。宋白想不到,是多恶毒恶心的一个人,才会下作到用纯粹的肉体,动物一样把另一个人糟蹋折磨到送去医院。

宋白的眼泪在眼眶里蒸发掉了。他不哭,季随云反而更恐惧更紧张。

“阿白……”季随云声音堪称悲切:“你可以听我说吗?”

但事实就是,季随云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季随云说不出来,他伸出手再次试图去把宋白牢牢抱在怀里,仿佛抱紧了,就不会有一点即将会失去这个人的恐慌。

宋白算得上慌乱的往后退,他忘记自己离床边太近,竟一下落空,从床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