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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随云突然睁开眼,重重把刘思哲从怀里推出去:“你怎么在这?!”

刘思哲哆哆嗦嗦道:“昨晚上您带我回来的……”刘思哲忽然闭上了嘴,他直觉现在不能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看到季随云本就不好的脸色越发苍白,季随云似乎比自己还要恐惧慌张。

季随云问完那个无意识的问句之后根本就没再多看刘思哲一眼,他几乎是从床上摔下去的,跌跌撞撞就往浴室里跑。

季随云推开浴室门那一刻心脏仿佛都骤停了,宋白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他还保持着靠坐的姿势,头软软地垂下来,只能让人看到一个尖细雪白的下巴尖,睡衣上的血迹在珊瑚绒的材质上结成了成缕的暗锈色小块。那个男孩子安安静静地窝在角落里,像是死掉了一样。

季随云全身发冷,他大步跑回去,轻轻捧起宋白的脸,喉咙发紧:“阿白……”。宋白的肌肤冰冰凉凉,脸颊上分不清是泪渍还是汗渍,嘴里含着一口污血。宋白被吊高的一只手更惨不忍睹,那细白的皮肤已经被磨破了,骇人的青紫遍布整个手腕。

季随云连忙去找了钥匙,把宋白解开后牢牢抱起来冲了出去。

刘思哲还分不清状况,季随云一声“滚”吐出来,他拿上外套鞋都没来得及穿好就跑了出去。

空气不流通的室内昨夜那股淫靡腥膻的情欲味道还没散干净,季随云忍着懊恼抽出一条毯子给宋白裹紧,然后抱着他开车去医院。

医生给宋白处理了外伤,挂上水,宋白看起来虚弱,但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需要慢慢养。宋白最大的问题,还是心理方面。他那身伤全都是下意识的自残。

“所以你是说,你把一个抑郁症病人关在密闭的狭小空间内超过十五个小时,期间还让他被束缚着听了你和别人ake??love?”刘治盯着季随云,眼睛里是如有实质的谴责。

季随云颓然地抓了抓头发:“我昏了头,而且我怀疑昨晚的酒里乔铭加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