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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存疑,眼下又势单力孤,便不欲与这姓穆的多起冲突。穆飞鹰这厮全然不将众人喝问放在眼中,只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就叫人把我送回去。

小菊似乎忍不住要为我说话,被我拉住了。回到房间,小丫头已经气哭了:“小姐,他们这些人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

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只怕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我细细回想往日里老爹身边的人,这才发现除了傅一平外,老爹平日里的近身心腹竟也都不见踪影。方才在老爹屋里的那些人,我素日虽与他们没什么交集,但倒都能认全。我想起刚刚先为我说话的那个人,那人叫白羽高,原是几年前太湖白家灭门案中的幸存者,老爹帮他报了血海深仇,他一直视老爹为再生父母。

其他人名义上虽然与老爹互为兄弟,但面对老爹,却谁也没有白羽高那样问心无愧。老爹曾说过,下面堂□□上来的银子,他只信白羽高没有昧一文钱。

我如今在这高墙大院里,手无缚鸡之力,若不拼一把,那就彻底完了。

我心下心潮涌动,忽然想起白羽高平日里正是住在江边一处宅院里,那地方离这里不远,若是夜黑风高摸过去,想必也很难叫人发现。

我必须试一试,否则那姓穆的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把我的想法跟小菊说了,她点了点头。眼下我能信任的人只有她,而我又不能离开凌府。穆飞鹰虽然对我存了不轨之心,但终归没有将我们拘起来,想必是他得意过了头,没将我们两个弱女子放在眼里。

我写了一封信,交待小菊藏起来,两个人又研究了去白家的路线。好在这几年我总是拉着小菊出门,那片地方虽不常去,但也知道怎么走。我们两个几乎一夜无觉,终于等到第二天傍晚,府中的江湖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我偷偷摸摸地把小菊送到后门,由她带着信出了凌府。

我焦急地在房中等了半夜,小菊终于回来了,却没有带回白羽高的回信,如同我所料的那样,他既不愿反抗穆飞鹰,又不愿出卖老爹的女儿,便把小菊送了回来,权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老爹这次的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但白羽高拒绝了我,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再从长计议。

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凌府的喜事已经操办了起来,凌知府家女儿嫁人的消息传遍了荆州城的大街小巷。

我正无措地在房里乱转时,在外面打探消息的小菊忽然谨慎地往四周看了看:“小姐,我今天出去的时候,好像碰到了傅堂主。”

傅堂主就是傅一平,老爹亲信中的亲信,自从老爹出事后,他就失去了踪迹。

我忙问:“在哪儿?”

“就在咱们平日里常去的聚仙楼。”小菊压低了声音:“我瞧得也不真切,那人打扮上倒像个打杂的,但我见过傅堂主几次,觉得跟他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