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立刻叫管家拿来纸笔,开始列礼物清单,孕期的补品、奶粉尿不湿、婴幼儿的小衣服小玩具,需要准备的东西可太多了。
这天晚上,程希觉回到家,周姨在花园里遛狗,八分来的时候瘦巴巴的一条小土狗,现在养得油光水滑,站起来有半人高,疯跑起来拽不住,哪能放心让顾渐遛狗。
程希觉脱了外套,上楼推开卧室门,顾渐斜倚着在床上柔软的枕头,修白细腻的脖颈上挂着一副雪白的耳机,半阖着眼睛,神态冷冰冰的安静。
窗外深蓝天空星光点点,入秋的夜晚山间万籁俱寂,不知是不是因为室内恒温系统托起的气温高一截,程希觉有种从心至身的放松。
每天的胎教时间到了,他掀开唱片机,挑了一张交响乐的唱片,卡针刚卡上黑胶唱片,顾渐拽下挂在脖颈的耳机,不耐烦地说:“关了。”
程希觉拨开细长的金属指针,转过身温声问:“今天不想听交响乐?”
顾渐掐了手机上正在嘶吼的摇滚,揉揉震得隐隐作痛的耳后,“我不喜欢宝宝将来学音乐。”
程希觉挑眉,“和你一样不好么?”
顾渐仰起头轻哧,脖颈的线条温润干净,“艺术容易让人抑郁,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健康开心。”
程希觉想起咨询师的ptsd病患,艺术需要纯粹和偏执的灵魂,这样的人不会被肉/上的痛苦击垮,但精神上的折磨能从灵魂和□□双重地杀死他们。
他走出房间,过了会端了张英文报纸,施施然坐到床边,“你说得对,我们的宝宝从小该听金融时报。”
“还是听交响乐吧。”
顾渐可不想宝宝长大做金融投资,像程希觉似的,每天那可太乏味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