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觉摘下精薄的眼镜,显得面容年轻英挺,颔首揉着眉心说:“我父母亦是如此,阿冽一生下来随母姓,因为我母亲不想她的孩子重蹈覆辙,他可以有自己的爱好事业,因为所爱结婚,而不是像我,成为这个庞大家族的奴隶。”

“你可以叛逃。”顾渐评价得毫无人情味。

程希觉自嘲地笑了下,向后仰靠着转椅,神态倦怠,“你不要觉得我无所不能,除了钱之外我一无所有,我也很想尽快离婚,但我办不到,我连这件事都无法满足你。”

如果是旁人,心都软成水了,程希觉平时稳如泰山,一派雍容闲雅,谁能想到这样金字塔尖的男人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袒露心声,任谁听见都于心不忍。

顾渐没什么情绪,冷冷地催促:“所以,我要等多久才能离婚?”

示弱这招收效甚微,程希觉单手戴上眼镜,“我三天内给你答复。”

得到一个具体的时间,顾渐站起身,双手抄进口袋里,“嗯,我先回引力了。”

“着急什么?”

程希觉松松领带结,扶着桌沿站起来,漫不经心地说:“你不用上班了,陪我吃午饭。”

“我吃过了。”

“那就再吃一顿。”

程希觉的语气毋庸置疑,一扫方才那种郁郁寡欢的苦涩模样。

依旧是上次来过的中餐厅,路上程希觉发了信息,他们到了餐厅,菜就依次呈上桌,不用花费时间等待。

新婚伴侣喜好酸口,程希觉点了餐厅里所有酸味的菜,呈了满满一大桌子美味佳肴,一进屋香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