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傅谨言看了一眼他身上帽子上有耳朵的睡衣。
“你都不用睡觉的吗?”
“我怕你睡不着。”付晟屿说,“我刚刚在楼上上看到你开灯了。”
“我没有睡不着。”
傅谨言否认。
付晟屿一脸不信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白天露台上望远镜没收,肯定是昨晚上还在看星星。”
傅谨言狡辩不了,大大咧咧的付晟屿,在他身上却心细得要命。
他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用天文望远镜看太空,宇宙里的天体其实都相隔很远,各自孤独又共同灿烂。
“进来吧。”
两个人坐在藤椅沙发上,以同样的姿势抱着腿,不过付晟屿腿太长,一不留神就滑下去,脚磕在茶几上,瞌睡也痛醒了。
“嘶……”付晟屿转头问,“言哥,你失眠几天了?你看你这黑眼圈,跟俩煤饼似的。”
傅谨言沉默了片刻,回答说:“从傅家齐跳桥那天开始。”
“你别想他嘛,这种渣爸不值得你挂在心上。”
付晟屿趁机搂他肩膀,傅谨言也没躲。
“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是个坏蛋,我妈妈总是讲他的好话,说我刚刚出生的时候,他是个好爸爸,泡奶粉换尿布都是他一个人包揽,他很爱我。如果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是个狠心的爸爸,我可能就不会失眠。”
付晟屿没搭话,傅谨言还以为他睡过去了。
但付晟屿没有,他在思考。
“我爸倒是一如既往。”付晟屿说,“一直没把我当回事儿。”
付晟屿继续控诉道:“我上幼儿园那会儿放学早,还得走路去公司接他。”
傅谨言问:“你叛逆期呢?”
“我没叛逆期。”
付晟屿耸耸肩。
“我爸比我还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