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责任推给代沟,将疏远归咎于差异,却忘记质疑这段亲子关系的真实性。
他曾经做过的那些荒诞不羁的梦境竟然都是真的,他当真有个温润如玉的父亲,有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母亲,他当真像个小王子一样生活在无忧无虑的国度里。
沉复掐了下自己的脸,感受到了疼痛的时候才放了手。
他害怕,这些都是梦境。
但转念一想这样的恐惧似乎毫无意义,因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它。
满天的水滴落在沉复的发上,皮肤上,涌入了他的眼睛里。
水涌入了沉复的口腔里,呛得他双眼通红,不得已关上了花洒。
沉复身形不稳,咳嗽了好几声才镇定下来。
洗完了澡,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沉复才穿着拖鞋去了客厅。
阮知年和颜一隐已经走了。
他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多说多乱,沉复现在的状态不合适去知道更多的信息,更何况两人也能看出时霁和沉复之间的情愫,不忍心再继续打扰,就趁着沉复洗澡的时候离开。
所以沉复来到客厅的时候,只看到了时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听到沉复的动静,时霁想起刚才他慌乱又可爱的模样,轻声问了句:“还在害怕我吃掉你吗?”
时霁想开点玩笑,让沉复明白,就算自己的认知超过了沉复的常识,他们本质的关系从来都不会改变。
沉复摇头。
其实刚才他也想明白了,时霁如果真的想吃掉自己早就动手了,他可是妖王,何必浪费时间与自己虚与委蛇。
时霁招手,让沉复坐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