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言抱着他,先是伸手理了理陆清河的头发,他的手指很长,又带着些凉意,抓着人的头顶时有些自上而下的压迫感。
陆清河能感受到沈长言的呼吸,轻绵舒缓,因为很长时间没有仔细打理过发型的缘故,所以他的头发丝也有些长,带着些松散和凌乱,现在通通被人一把拢进了掌心。
沈长言的手指微微收紧,又轻轻放开,指腹按着陆清河的头皮,反复许久之后,陆清河才突然反应过来。
哦,这家伙在给自己按摩呢。
“喂,沈长言,照顾长辈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这么着急来报恩。”
沈长言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他按摩完陆清河的头顶之后,手指顺势而下,又抓住陆清河的手,轻轻揉搓着对方的指节。
“不是报恩。”
沈长言的声音也很轻,说话时候轻轻喷出来的热气,落在陆清河的耳朵里,痒痒麻麻的。
他说,“是看你这么累,心疼。”
因为性格的原因,沈长言还没办法完全摒弃过往,立刻就和自己的母亲亲热起来,所以这也导致路途之中照顾长辈的重责在无形之中就落到了陆清河的身上。
虽然其中扛行李,买票,找旅店这也大部分的体力活都是由沈长言在安排,但是陆清河既要照顾沈妈妈,还得照顾贺小东,身体和精神上承受的压力自然也不会小。
沈长言还记得,他们刚从北京出来的那几天,下火车之后是晚上21点,又要坐第二天早上7点的班车,所以当晚必须在大巴车站附近找地方住,当天夜里折腾着照顾这个,照顾那个,等到自己往床上砸过来的时候,陆清河几乎是累的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他倒头就睡了过去,连埋怨一句生活好难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