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公安局拿水擦洗了身上的血迹,衣服换了新,之前的旧衣服留给公安局作为证据保存。
根据沈父的安排,他今天得先从禹州赶到安阳,又是十来个小时的班车辗转,这回陆清河可不敢再招惹什么别的事儿,他一把扛起自己的编织袋,合上耳朵闭上眼睛,就只管埋头在车站里狂奔。
严格执行上车睡觉,下车买票的作息日程,在路上连续奔波两天之后,他终于按时抵达沈父替他提前预留的那间旅店。
“是陆先生对吧,请出示一下你的材料证明。”
选了房间,登记个人信息之后,陆清河一开房门,就一头扎进这床铺之中。
他差点儿没累死在路上。
按说已经确定沈长言平安健康的消息之后,他没有道理再这样风尘仆仆、千里迢迢的往北京城赶,可是那样的心情却很迫切,陆清河实在是按捺不住,他确实想见沈长言,可是随着和北京的路程逐渐缩短,他离沈长言越来越近的时候,那种难言的焦虑,反而也更加严重起来。
他该怎么办?
见到沈长言,然后呢?
他要怎么解释已经结束恋爱关系之后,他又像疯了一样追到对方身边的行为?
如果沈长言再提出要复合怎么办?
虽然他也很想继续这段感情,可是他真的能答应吗?
陆清河头脑混乱到快要爆炸的程度,快到九月了,天气稍微凉下来了一些,可是连续奔波两日,身上的汗水黏腻着依旧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