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长腿一迈,便是跨上了自己的「坐骑」。
局里提供的宿舍倒是不远,骑车大概也就十来分钟而已。
陆清河脚下蹬着脚踏,慢吞吞的,很快也就被沈长言追了上来。
大路上的路灯昏暗,暖黄,沈长言就在他身边,两人心照不宣的保持着一定的速度慢行。
陆清河不说话,沈长言也安安静静。
这样的沉默一直保持到他们回了宿舍,陆清河在传达室大爷那里拿回了自己早上跑丢的那只拖鞋,然后两人再各自关上房门以后。
窗户还是大打开着,早上自己出门时雨还下的正大。
陆清河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忙跑上前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枕头。
果然,湿的透透的。
“喂,沈长言,开门开门。”
诡异的沉默只持续到从市局到回家的这段路中,陆清河便是绷不住了。
他偶尔也会去想,明明曾经也是很好的伙伴,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甚至有时候还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伸手去揪住沈长言的衣领子问,“我是不是欠你钱忘还了?你说,我现在双倍还你,咱俩还是好朋友成不成?”
说是记不得,但多少还是有一点点思绪在,陆清河至少是知道,在这段关系里,是沈长言先退步的。
被人连砸了四五下房门,沈长言才慢吞吞的来将房门打开。
屋里子亮着一盏台灯,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桌子上的本子是摊开的,还有一只拔了盖的钢笔。
陆清河看见沈长言,张嘴便是一句。
“给我一只干净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