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烫,苏洄小口小口喝着,感觉嗓子好了很多,喝完后把杯子递给他,含混地说了谢谢。
“不客气。”宁一宵亲了亲他头顶,把杯子放床头柜上,本来想起来,但衣摆被苏洄的手揪住。
他细白的手腕上还留着被自己紧握的指痕。
“怎么了?”宁一宵看过来。
苏洄在被子里张开两只手臂,意思是想抱。
宁一宵笑了笑,只好顺着他躺进来,将苏洄抱在怀里。
苏洄咳了两声,询问他,“这么晚还要工作吗?”
“一点小事。”
苏洄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想和你一起睡。”
宁一宵顿了顿,想到什么,“一起睡会不那么讨厌床?”
“嗯。”苏洄承认。
这一点宁一宵始终很在意,最初不问,是因为他觉得还不到时候,也没有资格,但対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些都已经不是问题。
“为什么会讨厌床呢?”他试图将声音放得很轻,不给苏洄压力。
苏洄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回答。
他过去不是那种需要长足的缓冲才能坦白的人。
“嗯……怎么说呢,还挺复杂的。”苏洄还没开始,先苦笑了一下,窝在宁一宵怀中,又给了他一些勇气,“那间医院有专门做电击治疗的房间,里面很黑,只有一张床,躺上去就意味着要接受治疗,我很怕那个地方。”
他的呼吸颤了颤,只捡了些不太难过的话,“后来,我从里面出来了。他们会给每个人打包好他们入院时候带的所有行李,就像出狱那样,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穿去的衣服,里面也没有钱。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找了一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