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苏洄的表情变了变,垂下眼,但还是没说什么。
老板的苦肉计好像也不好用了,卡尔想。
可就在服务生拿打包盒上前时,苏洄又开口,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他不喜欢吃海鲜粥。”
卡尔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苏洄说的“他”是宁一宵。
“对,我差点忘了。”他对服务生说,“这个不要,换一个不带海鲜的粥品。”
苏洄的反应比他更快,卡尔想,这足以证明他们是互相关心彼此的,只是似乎时机不对。
他原以为自己这番良苦用心,可以让这两人好好相处一段时间,哪怕有再大再深的矛盾,总归血浓于水,应当可以化解。可没想到这个矛盾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大,竟然到不见面的地步。
卡尔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抬头,发现苏洄定定地望着那份海鲜粥,眨了眨眼,又撇过脸去。
离开餐厅前,卡尔收到了宁一宵发来的消息。
[shaw:我已经把我的东西都带走了,你带他过来吧,记得教他怎么换密码。]
苏洄站在一旁等待,也觉得卡尔辛苦,但实在做不出更热情的模样,他在车上服下药,昏昏沉沉,直到抵达外婆所在的医院。
她昏迷了多日,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清醒。卡尔在一旁陪伴了一小时,苏洄一直催促他回去工作,他始终不同意,直到他保证不会再乱跑。
“那我先去你说的仓库把东西搬过去。”卡尔笑着说。
苏洄没办法拒绝。
护工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安静的病房里只有仪器的嘀声,一下接着一下,漫长又孤独,苏洄始终握着外婆形同枯槁的手,趴在她床边,感到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