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就让人失去斗志,幸好他还有他哥在,这些艰难险阻都不叫个事儿。

他现在要做的,当然是赶凌晨的飞机回南州啊。

这样落地刚好是凌晨六点,到机场南的地铁站等大概十来分钟,地铁开始运行;他可以坐最早的一班地铁给夏藏一个清晨惊喜。

当然这一切夏藏不会知道,打晚安电话时杨声告诉丈夫,自己和上司一块买的上午十点的机票,大概十二点才能到南州。

他让夏藏别去机场接他,十二点就好好在学校食堂吃顿午饭,然后回出租屋歇会儿再去实验室;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肯定能自己顾好自己。

弄得丈夫哭笑不得,说:“我也二十好几的人了,能自己顾好自己。”

害,杨声想一想都忍不住傻笑,那不是在意你嘛。

错开早高峰的地铁不算拥挤,杨声习惯性循着标识找地铁口,路过一鲜花冰柜,工作人员正往里面放今日份新鲜的花儿。

杨声不自觉停下脚步,仔细看玻璃门里的标签,九块九一束,小小的一捧,鲜活明亮又不算张扬。

他心下一动,是等着人家放完花束,再小心地扫码付钱后,挑了一小把玫瑰。

玫红色,洒过水后新鲜柔软得很。

他就这么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抱着他的玫瑰,与早高峰的人流逆行着擦身而过,一路无阻地寻到那泛着天光的出口。

也许是上天见他这般归心似箭,便让他顺顺当当地站到出租屋门前。

先把花束小心搁到行李箱上,而后捏好钥匙,轻轻悄悄拧开门锁。

怕滑轮摩擦出声响,杨声干脆把箱子拎进门去,再小心放于玄关处。

反手带上门,怀抱着的花束因着心跳不稳而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