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考试时的身体状态,他俩都没敢怎么胡闹,顶多就是趁着天气暖和,一块洗过一两次澡。

正式入春,云山县陆续下了几场雨,等晴天来时,将那灰蒙的雾气一扫而尽。

泡桐层叠开了浅色的花,去正门那边的馆子吃饭会路过这棵参天的树,手搭凉棚往斜上方往,浅浅的紫色就随着风流进眼睛里。

便是走出老远,还能嗅到一丝浅紫的清香。

杨声说他算是跟泡桐很有缘分,小学、初中的校园里,都有那么一两棵泡桐树。

这树好养活啊,遇土扎根、见风就长,呼呼啦啦开出一片潇洒和自在。

“像咱们这里的人,懒散呢又特别有精气神。”

不过泡桐的花期不长,一个多月便虽叶子的舒展而凋零。

夏藏以前用这花瓣做过书签,但脱水过后,紫色完全褪却,没有一点盛开时的烂漫模样。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煞有介事地伤春悲秋一会会,杨声便悠悠接过话头。

“没事儿,反正春风吹又生嘛。”

所以有时候夏藏想,他和杨声各自都有各自的脆弱敏感,但又在不知不觉中因为彼此而变得更坚强而开朗。

由这个念头继续往下想,和杨声在一起的很多很多年以后。

光只是想一想,都会觉得幸福。

而杨声的神神叨叨,也终于在四月的某一天结束。

夏藏午睡醒来,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透进丝缕明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