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藏是被枕边人的颤抖与急促的呼吸吵醒的。
杨声搂抱着他,犹如溺水者死死纠缠着最后一缕救命稻草,双目紧闭,面颊泛着罂粟的红。
“杨声?”夏藏试探性地喊了一句,杨声不动,怀抱的力度丝毫不减。
夏藏疑心他是发了癔症,忙拍背轻声哄着:“乖乖,别怕,别怕……”
好一会儿,杨声如梦呓般轻哼:“哥……”
“哥在,哥哥在!”夏藏叠声应着,一垂眼,便瞧见那蒙了层雾气的黑曜石般的眸子,“做噩梦了?”
杨声似乎在确认他是否真实存在般,咬了口他嘴唇。
“没……”讷讷地摇一摇头,又把脸埋夏藏怀里,好半晌只是低低地叹息。
夏藏猜想着他是嗓子不舒服,不愿多说话;但也不排除这傻孩子又把难事闷心里。
想了一想,便一边给拍背,一边轻声哼唱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刚唱了两句,杨声便哼唧着打断:“不听这个。”
行,还有心思跟他挑三拣四,想来是没多大问题,夏藏忍不住勾出点儿笑意来,唱着:“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阿嫩阿绿它刚发芽。”
“儿歌啊?”又不满意了,但这会儿精神好了许多,还得寸进尺地掀开他衣摆,上下摸索着。
“惯的你。”夏藏被挠得发痒,却也丝毫没有躲避,“说吧,刚刚是咋的了?”
“没睡醒。”杨声扯开夏藏领口的扣子,往他锁骨上舔了舔,“啊,好咸。”
夏藏毫不客气地拍了倒霉孩子的后脑勺,“那你还舔?”
“想尝尝我男朋友是啥味儿的。”杨声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