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边的楼房窃窃私语,离开炊烟袅袅的时代,仅依靠着油烟机轰鸣传着鸡毛蒜皮的信。

脚步与车鸣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地点燃一盏盏路灯,让那人造的光华搀扶起微醺的树影;一路追着那西天去,群山的尽头挽留着一缕霞光的裙。

待到楼房中每一个格子都有了灯火,夜幕便放出每一点星子对应。

数不清,也看不明。

幸好每一处灯火都有自己的名姓,它们知晓每间格子里温馨的秘密。

知晓每一个有声的无声的,我爱你。

“痛痛痛,你轻点儿。”夏藏小声地抽着气,不多时眼角还泛出点儿眼泪。

杨声好容易把那一撮挡着伤口的头发剪掉,见着这一口一个“没事儿”的硬汉瑟瑟发抖,觉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他们一道去吃了点儿清淡的面食,而后再去临近的药店买了退烧药、酒精碘伏还有川贝枇杷露。

主要出租屋里倒还有现成的棉签纱布。

凑凑合合地就着热水吃了药,这会儿杨声来了点儿精神,来给夏藏处理他这造作了好几次的伤。

忍着点儿昂。杨声作着口型,上酒精再次消毒时动作下意识轻缓了许多。

夏藏这微翘的眼睫毛挂着泪珠子,怎么看都叫人狠不下心肠。

但奈何自己也是病患之身,没一会儿脑子迷糊了,便举着棉签往那伤口处一怼,夏藏疼得倒抽冷气,又把他神智唤回来一点儿。

应该是退烧药的药性发作,这会儿他俩都有些犯困,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点头,棉签换了一根又一根,可算是完成基础的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