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藏浑身脱了力,脑子乱成了一团。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可轻易相信夏满,毕竟他现在连杨声的声音都没听到,仅凭一条短信和夏满的信口雌黄,此事就肯定有诈。
但也正是他连杨声的声音都没听到,他又怎敢轻易不相信夏满?
夏藏浑浑噩噩地下了床,耳边嗡嗡作响回荡着夏满的威胁和那句“分手吧”。
他完全能够想象到杨声冰冷的嗓音,以及黯下来的神情。
心脏撞击着胸腔,其间是刀割般的疼痛。
水流哗哗,滑过手腕指间,他感觉眼前都是灰白,寂静得恍若处在黑洞之中,悄无声息。
杨声不敢停歇太久,要见夏藏的强烈心情支撑着他的身体,使得他一口气爬上七层的楼,循着楼道声控灯的指引,他飘飘忽忽地拐到该层走廊尽头的门前。
恍恍然,仿佛回到了入住的第一天。
他立于门前,犹犹豫豫地抬手又放手,内心中“敲门”与“不敲门”的小人儿吵闹三百回合,最终他抬起手。
不多时,夏藏开了门,头发乱糟糟的向下垂,睡眼惺忪像只刚睡醒的猫。
猫。杨声哑哑地笑,亏得这人忍得住,没当场将他这只仓鼠一口吞掉。
现在敲门倒没有负累,倒带着点儿期待的轻快。
不知道夏藏看见他,会是怎样一个表情呢?
“咚咚。”
不轻不重,但足够让屋内人听到。
杨声等了好一阵,没人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