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向来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向来只会坚持她所知道的“真理”。
杨声劝服不了她,甚至劝说都成了一种罪恶。
因为他生来就对她不起,他没有资格向她再要求什么。
因为她是他母亲。
“谢谢陆老师,这些年,杨声也劳烦您费心了。”
电话被挂断,杨声等来对自己最后的判决。
“你看看你这样子。”母亲叹息道,“恨我呢,怨我呢,还是继续看不起我呢?”
杨声指了指嗓子,拒绝回答。
他不恨不怨,也没有看不起。
他只是不再想这样的问题,内心荒芜死寂。
那里曾经开满鲜花,不过鲜花是难以侍弄的精灵,一经风吹雨打,就凋谢得无影无踪。
“杨声他妈妈给他请了长假,说到高考了再让他来学校,不过尚元也在争取让她答应杨声去参加高考前的模拟考。”
“你别担心,至少你父母没那么狠心。”
夏藏迅速地读完陆老板的来讯,不自觉冷笑一下,想着夏满没叫杨声退学,那他就得感恩戴德了?
照目前的情况看,夏满应该把杨声送去了某个地方关着。
夏满在云山县的房产,除了他们住的这一处,那就只有老房子了。
他应该不会脑子抽筋,把杨声送去邻县或是主城。
山高路远,没有必要。
谢过陆老板的传信,夏藏可算提起些精神,从床上翻下来,拧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