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索索地抓过床头的绒衣和外套,草草地裹上便溜下床去,放轻了脚步钻进阳台,想吓夏藏一下。
结果人专注应答着电话那头,顺便将手往后伸,便与他十指扣了起来。
杨声偏头不服气地看过去,晨光里夏藏长发服帖在后脑勺与脖颈,乱糟糟又软绵绵。
眼角微微下垂,一副疲惫而无奈的温柔样子。
杨声抓着他的手晃了晃,浸满阳光的风不是那么刺骨,而且还有栏杆和头顶晾晒的衣服,竟也有些暖融融的舒适感。
没事吧?杨声眨巴眨巴眼。
一对上视线,夏藏耸肩一笑,没事。
“嗯,妈,现在杨声在我旁边,您要不要跟他说?”
欸,欸欸?
杨声来不及反应,那砖块机便被递交他空着的手上。
“阿,阿姨好。”说实话,他跟夏藏妈妈的交集仅存在于,他听叔叔和夏藏分别说起或者吵架的时候一同说起。
便从来都没有正经说过话,当然也没见过面就是。
先跌跌撞撞打个招呼再说,杨声小小地屏住呼吸,为擅自拐走人家儿子而心里打鼓。
反正他是没想到第一次和阿姨说上话,是在这样一个情境里。
要死嘞,而夏藏像没事人一样,这会儿完全放松下来,玩着杨声手指。
“小声啊,谢谢你这些日子一直有照顾小藏。”阿姨轻轻笑着说,尾调和夏藏一样,是软绵绵的温柔。
因此杨声心里的紧张缓解不少,“没,没有的事儿,主要是我哥照顾我……”
好吧,还是有点紧张,话都说不利索。
夏藏在旁边干扰他,伸手捏他的脸,“胡说八道什么呢?”
说老实话呢。杨声鼓了鼓脸,却听阿姨说:“你们能彼此照顾就好,我还一直担心小藏交不到同龄的朋友,你和他能交好,我也能放心些。”
嗯,哪怕我是他异父异母的便宜弟弟都行吗?
杨声心说,阿姨和夏藏一样呢,他们都不会去想那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