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认识一四班的姑娘,但很奇怪,我始终没记下来她的名字。
就是单纯地认识。
那是高一下学期搬完宿舍后回家,我上了辆公交车,坐靠窗的位置。
她随后上来,坐到我旁边。
我随口问了句,欸,你东西咋这么少?
便莫名打开了话匣子,天马行空地聊,聊着聊着聊到三毛。
我那时对三毛了解仅是阅读过她一两篇小说片段,以及《读者》上面她一生的八卦。
一知半解,却也能和人聊下去。
下车后方才想起,忘记问人名字了。
俩人都傻呵呵地说了句,下学期见,连班级都没问清楚。
得。
但缘分这东西就是玄得很,高二会考的间隙,我待在考场走廊上发呆;她跟我同个考场,站过来和我一块发呆。
“你不认识我了?”她问。
我谨慎道:“你谁?”
好嘛,再见时她带了眼镜,我没认出来。
我们俩的教室不在同一层楼,遇见的机会也少;有一次放学下楼,人潮汹涌,忽然就碰见了;她抓过我手腕,带我硬生生挤出那片熙熙攘攘。
我注意的点很清奇,看到她手腕上密密麻麻都是字儿,我就问她那是啥。
她以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说:“政治知识点。”
好家伙。
四火教我唱过不少民谣,有一次我还差点把她给逼疯。
起因是我课上听她哼哼了段旋律很好听,课后就问她是什么歌儿。
她说我课上哼的歌儿多了去,我哪儿记得清是哪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