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板为此忧过心,真是很对不住他老人家。

初中那段时间惹事生非,杨声总是找陆老板当那受训的家长。

末了,陆老板竟还带着点儿欣慰说:“万事都得有个度,我其实很高兴从你的表现中看出来那个度。”

别吧,他哪里有度,打群架,威胁同班同学……

唉,早知道确实得把袁礼泉的手腕给掰折了才是。

眼前景物摇晃得更厉害了,耳边模糊的人语越发的清晰强烈。

在如海如潮般的尖叫与跺脚声中,杨声听见有人唤他名字。

是很多个,但他耳朵却只追着那一个。

“杨声!”

他再次坠入那个怀抱,夏藏似乎也跑了场1500米,咬着牙眼眶通红。

“我赢了吗?”杨声问。

夏藏搂他搂得紧,都硌着了骨头。

“你赢了。”夏藏说。

“你看看你这成绩,都初三了,怎么还差你哥哥二十多分呢?”

“你这样子,该怎么上高中,怎么考大学?”

又来了,哪怕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已经对他没什么杀伤力,但杨声仍然会觉得烦躁。

为母上的蹙眉,尖利而又哀怨的声音,为……他这该死的成绩。

但他一般不还嘴,还嘴只会让母上有更多指责他的话柄。

后来是谁解救了他?

哦,是路过到饮水机接水的夏藏,母上只顾碎碎念叨杨声,却不想被比较的当事人已经在她视线之外的沙发上坐着,慢条斯理地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