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面前暖黄色的灯光很像炉火,只是少了点儿劈啪作响的意味。
但杨声仍是想到了冬天,屋外风雪飘摇,屋内炉火燃烧。
夏藏捧着诗集坐在炉火旁边,侧脸与书页都燃着火色的绯红。
他轻轻地用那沙哑嗓音念着:
“且梦见你的美目往昔的温婉,眸影有多深;梦见多少人爱你优雅的韶光,爱你的美貌,不论假意或真情,可是有一人爱你朝圣的心灵,
爱你脸上青春难驻的哀伤;
于是你俯身在熊熊的炉边,
有点惘然,低诉爱情已飞扬,
而且逡巡在群峰之上,
把脸庞隐藏在星座之间。”
也许杨声会在诗歌里起身,给那炉子添上一把新柴;他应该坐到夏藏身边,染上暖融融的影。
这样的冬天不会难熬,哪怕是到年老,到了那更加惧怕寒冷的岁月,仍是有人在身旁可以依着偎着。
似乎就获得了一些勇气,在风声和无尽夜色里。
他想到这个冬天是可以和夏藏一块度过的,便不免欣喜又怅惘。
喜欢是一种很贪婪的感情,在夏藏对他无限的包容甚至纵容之下,悄然扩张着领地。
“哥,你太纵着我了。”杨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