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们也很少下操场来闲逛,今天还算挺难得。
为不挡着人家跑步,杨声攥着夏藏手腕到了最外侧的那一圈;中间足球场上,分穿蓝白球服的两队懒散地争夺着一个黑白掉色的足球,偶尔会踢飞枯黄的草叶,有人喊着:“传球,往这边!”
上学期新铺过红塑胶,但不知是承包给哪家的施工队,这塑胶铺得厚一片薄一片,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
不过好在也跑习惯了,不看路也不会摔着。
大概刚刚过五点,夕阳歇在西山头,橙黄透亮的余晖慷慨地洒过大半操场。
配着蓝悠悠的天,慢悠悠的风,和懒悠悠的人,倒有种说不上来的惬意感。
好一会儿,杨声才指着远处飘着的云絮说:“那好像片扇面儿。”
是,徐徐展开于浅蓝天幕,适合用来题李杜的诗、苏辛的词;而后收敛于掌心,便如同收下了千百年的秋天,置于书桌笔架,又成一段绝美的故事。
但他们当然无法将那云色的扇面摘下来,夏藏提议说:“要不,我们玩飞花令吧?就着规则最简单的那种。”
杨声点了头:“那……就说‘秋’字吧。”
正符合此情此景。
夏藏开了头,念着:“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杨声倒有些措手不及,好一会儿才接:“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犹豫超过三十秒,就算输哦。”夏藏找到取胜的空子,赶紧补充道。
“咝,够狠,不过我肯定不会输。”杨声笑笑,志在必得。
重整旗鼓,再次出招。
夏藏说一个:“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杨声便接一个:“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