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床头做倚靠,夏藏一时没坐稳,被扑得陷进被子里,还好这死孩子有点良心,用胳膊护住了他的后脑勺。

“想造反啊?”夏藏好容易腾出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身上人的后背。

“不,不是。”杨声支起身子,碎发簌簌,背光里夏藏只看得见他下颌的线,“我很高兴,哥你能跟我正式地说这些。”

“你咋这么容易高兴呢?”夏藏无奈笑道,不自觉心里那汪水,柔柔软软地在晃荡。

他预感杨声是要说些什么,但杨声只拨了拨脸侧的头发,起身自语道:“该剪头发了。”

“你也可以留长一点嘛,反正天气凉了。”夏藏说,也跟着起了身。

“不行啊,我肯定会被老陆他们唠叨的。”杨声揪着头发,嘀嘀咕咕道,“哥,你是不知道,我现在是他们重点监管对象,都说要不看住我,我肯定得又捅大篓子。”

“不至于吧?”夏藏笑笑。

“如果我没一个打七个的话……”杨声仰头望着天花板。

“你是叶问啊,你还一打七?”夏藏半信半疑地调侃。

“我看起来不像能一打七的人么?”杨声看了过来,黑眼睛滴溜溜的。

夏藏支着下巴想了会儿,还是肯定道:“确实不太像。”

“我真的很好奇,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怎么样的。”杨声偏了头,总算肯直视着夏藏的眼睛。

“嗯……就挺活泼挺开朗,”夏藏老老实实地说,“有时候又挺奇怪的一小孩儿。”

“我就比你小两个月。”杨声嘟囔道。

“那你还是得管我叫‘哥’。”夏藏扬起手,屈指敲了敲杨声碎发掩映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