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做到,杨声真硬生生睁大眼撑到了十二点,夏藏瞥见他面前草稿纸上的字迹都歪歪斜斜。

太困了的好处在于,夏藏不用继续给人唱摇篮曲讲睡前故事。

就是看上去感觉……还是没睡踏实。

蹙眉咬牙揪着被角,夏藏喊了他两声。

没反应,睡死过去了。

夏藏本来不用管这些,杨声自己都说没事。

但想到这小仓鼠是努力在适应自己的作息规律,夏藏还是会有那么点愧疚的。

关灯,钻进被子躺杨声身侧。

一臂不到的距离,夏藏轻易就将人半搂入怀。

心跳急一阵缓一阵,也不知是做了些什么梦。

夏藏轻轻哼起了《水调歌头》,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在黑暗里纠缠,和着乐曲的调子婉转。

大抵是哼到第五遍的时候,夏藏睡着了。

杨声呼吸和缓,伸手搭住了他的腰侧。

倒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杨声看见无尽白光里开溅出血红色的花,耳畔有子弹出膛。

炸裂,耳膜爆破般疼痛,由神经传递到大脑。

混乱使他无法思考,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是梦是幻。

还是……现实?

那调子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水调歌头》。

夏藏的声音,和几年前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