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现在杨声站在出租屋的花洒下,闭眼享受热水当头浇。

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那相敬如宾好像用错了,被语文老师知道又得挨罚。

再后知后觉,夏藏好像给他定了洗澡的时长,得,不能享受了。

三两下把衣服套好,杨声再扯下块毛巾盖住脑袋。

刚一踏出浴室,门口便传来声响。

正好,杨声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几步过去拧开防盗门。

夏藏一手拎着包子,一手拎豆浆,“拿着。”

嘱咐杨声先吃,夏藏把自己关进浴室洗漱。

说起来他不是爱和别人相处的人,所以才会上高中后离开那个家,以学习忙碌为借口尽可能地不回去。

但离开不是因为杨声这个继兄弟,夏藏对他并没什么意见。

难兄难弟何必为难彼此,何况杨声也不算是个讨厌的弟弟。

房东也是,吃准他住习惯了这地方不愿意换,肆意抬价。

杨声送上门来,也算是帮他解决了这难事儿,更何况这总比上街找什么张三李四强。

有那么一二三四年的同住经历,夏藏寻思着,就高三一年,捱过去也容易。

走出浴室,回到矮桌前,杨声顶个蓝格子的毛巾,双手捧着包子一口一口咬,像只藏木屑下啃松子玉米粒的小仓鼠。

两边腮都是鼓鼓囊囊的。

“我写了份合租守则,待会儿给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加的。”夏藏拿过自己那份早餐,慢条斯理地展开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