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我俩半天都没再找话,好像都没话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医生进来查房,看了看我眼睛,量过体温之后又问了我一些症状,都问完了,说还得再住院观察一天才行。
我磨蹭了一会儿说:“医生,我现在不能出院吗?”
医生瞅我一眼,“你刚刚不是说还有点儿头晕,头顶的灯还在晃吗?”
“我……好一点了,也没那么晕。”
唐屿庭突然开口了:“医生,不出院,我们再住一天。”
医生瞅瞅我又瞅瞅唐屿庭,“听家属的,再住院观察一天。”
我一直闷着头坐着,医生走半天了,才又说:“我想出院。”
“不许。”
“我就是想出院。”我提高了音调。
唐屿庭呵了我一声,这次声音不小:“不许。”
被他一吼,我蹭地一下掀开被子,想下床,结果一下子起猛了,差点从床头跌下去,头朝下杵地上。
“我就要出,你管不着我……”头一晕,我说话也不管不顾了。
唐屿庭一把扶住我,“陈玺,你在拧什么?就你现在这样,你怎么出院?出了院谁管你?”
“反正我不用你管。”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甚至都看到唐屿庭额角一鼓一鼓地在跳,应该是气得不轻。
一折腾,我又开始难受,胃里难受,胸口难受,哪儿哪儿都难受,又躺下了,背对着唐屿庭。
我听唐屿庭喘了口粗气,这回声音小小的,“你在跟谁别扭呢?”
我没说话,他继续说:“你对动物毛过敏,你还逞什么能?你们公司就你一个摄影师怎么着?我就不相信,你来云南之前不知道自己要拍小动物,知道自己过敏,你还来干什么?”
我一回头,“你怎么知道我对动物毛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