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买锅?”
“额……就看看……”沈温言说得小声,毕竟他也搞不懂猪猪到底想干什么。
见着来人有些面熟,老板也疑惑,他问道:“你家大人呢?”
好似想起些什么,他又问:“你是不是姓沈?就是那家着火的那个小孩?”
大人的无心一问,可却让沈温言默默有些难受。
这也是他宁愿搬到桥洞下生活也不愿在他家原来的地方搭棚子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街道办的主任老是劝他搬到孤儿院里去,更重要的是他每每呆在这条街上,面临的全然都是周围人的议论声。
好似在时时刻刻地提醒他,他的双亲死了有多久,死得如何惨,他自己过得有多么惨。
“你现在还住在桥洞下?平时吃得饱吗?”
“还住那里,平时……吃得也还好。”少年仍旧是少年,撒着谎来也仍旧会红了脸。
老板细细打量了沈温言一番,他忧然一叹。
这瘦骨嶙峋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吃得好的样子,少年命苦,他又何必如此无情?能帮一把便是一把,算是积德。
挑了个中等的新锅递到沈温言面前,老板也大方:“这锅我不收你钱,免费送你了!你要是不会做饭,你就来找我,我让我媳妇儿教教你。”
不平白无故受人恩惠是沈母从小便教导过沈温言的话,可还未等着沈温言拒绝,便被林悠悠扬蹄一推。
猪蹄轻压边缘,那锅被推得直直打转。
锅面积灰,凹凸不平,轻飘飘薄得像层纸。
这样的锅,就不怕烧菜的时候炸掉吗?
还免费送?那怜悯的目光在可怜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