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等着林悠悠搞清楚眼前这个叫住沈温言的女孩子是谁之际,沈温言拔腿就跑。
如若说刚刚逃离餐馆的步伐是敏捷快速的,那沈温言如今的步伐便是慌乱而无助的。
说是落荒而逃也毫不为过。
让沈温言落荒而逃的不是眼前这个和他同样年纪的女孩,而是那一身崭新的校服和他那洗碗工专用的粗布烂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他的梦,也是他的痛。
如今,连他唯一的书包也被他遗忘在了餐馆。
他就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
林悠悠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可瞧着那木板床上躺着无神的沈温言,林悠悠心中也不太好受。
她忘了。
现今的沈温言只有十三岁的年龄,除了尤阿丽那样的黑心老板,谁敢冒着风险去招一个少年去干活?
可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沈温言被那黑心女人毒打。
小孩子就应该快快乐乐地过着自己天真无邪的生活,赚钱养家、社会闯荡这种事情,理应交给大人来做。
即使她现在只是一只小香猪,可她的灵魂却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大人。
这是林悠悠第二次单独来到这个有些破旧的广场。
小心翼翼环视周围,生怕自己再次遇见阿黄那个流氓痞子。
九根柱子包围的环形广场边上,坐着一位老人。
沾染着泥泞的双手,沧桑而又褶皱巴巴,黝黑的墨镜下是一双混浊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