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国君书房之中,嬴虔两人都在,没有一个其他臣子。
“臣嬴季昌见过君上!”
走进书房,嬴季昌肃然一躬,朝着嬴渠梁下拜,道。
“三弟,不在朝堂之上,不必行礼!”
嬴渠梁皱了皱眉,朝着嬴季昌一挥手,道:“坐,我有事要与你以及大兄商议!”
“诺!”
点了点头,嬴季昌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一直以来,他本就不爱行礼,刚才只是顾忌君臣名分,他就算是嬴渠梁的兄弟,也需要给他面子。
他可不想给自己找罪受,更没有提及什么君臣之礼不可废。
这可是战国初期,布衣傲王侯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一个名士比一国之君更有牌面,一如吴起,一如李悝。
“君上有事只说便是,你我兄弟,何必有所顾忌!”
这一刻,嬴虔也表态了。
闻言,嬴季昌也是看了过去,他也搞不明白,想要看了一看嬴渠梁在搞什么。
“大兄,三弟,我打算放了公叔痤!”
嬴渠梁目光如剑,很显然这个决定他想了很久,在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渠梁你疯了,他可是害死君父的罪魁祸首,你对得起君父么?”嬴渠梁刚一开口,嬴虔便炸了。
常年与献公在一起,嬴虔与父亲的感情很深,这一刻,自然是震怒。
按照秦国的传统,当在国君灵前杀公叔痤以祭祀之。
看了一眼暴怒的嬴虔,以及面色尴尬却不想退步的嬴渠梁,嬴季昌苦笑一声,道:“大兄,君上这样做,也许有不得已的苦衷。”
“君上为君,考虑的是秦国大局,一个公叔痤不是能放,大不了在之后,兴兵抓回来便是!”
“哼!”
冷哼一声,嬴虔脸色依旧难看,但是比之刚才缓和了许多。
“大兄,如今君父驾崩,秦国之中君臣尚未一心,在这个时候,杀了公叔痤于事无补,而这个人是主张对秦罢兵的魏国丞相,一旦公叔痤被杀,魏国的掌权者便是意图吞并秦国建立无上功业的庞涓。”
“以我秦国之力,又如何能够与魏国一战,在这个时候,只有放了公叔痤,然后秦魏罢兵,如此才能保全秦国。”
听完嬴渠梁的话,嬴季昌点了点头,有些人真的天生就是为了政治而生,而眼前的这位刚刚加冠不久的青年,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念至此,嬴季昌抬头,道:“君上,公叔痤已经兵败,就算是回到魏国未必会重用都是问题,若是不能重用,又如何才能阻止魏国对我秦国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