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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遇见过表面斯文实则占有欲很强的男人;遇见过表面霸道实则十分温柔的男人;遇见过甜腻阳光的奶狗,也遇见过一言不合就壁咚的小狼狗……她遇见过更多的,还是满腔算计的普通男人。

但没有一个像李怀明这样,缺爱、脆弱、可怜,但他又敢于报复,甚至能做出把李大牛扔进茅坑的举动。正当以为他有几分腹黑的时候,他却又小心翼翼、敏感自卑,似乎因为她随手的一个举动和眼神就郁郁寡欢、悲痛欲绝。

很奇怪。

但李怀明的举动却又并未侵害到自己,他的脆弱、敏感、自卑和小小的机灵腹黑好像都没有伤害过她,言语上、行动上都没有。

他是小心翼翼的。

不像是她以前交过的男朋友们,会将学习、生活、家庭、事业上的不满和负面情绪倾倒给她。

云初很好奇,微微侧头看向他:“你很奇怪。”

李怀明微红着耳朵,蜷缩成一团,但眼神又不自觉地去望向云初,对上云初的目光后又立马浑身哆嗦,惊吓地回过神、低头望着草地。右手下意识地摸索、抠-弄着草地。

“嗯……嗯没有,没有想跳下去……没有、没有奇怪。”李怀明心虚地说。他不敢问为什么云初会来,像是知道他在这里,他不敢问,不敢打破这平静。

云初望着远处暗黑一片的泥土房子,叹了口气,又说:“还有三年。”

如今是1974年8月,距离1977年10月高考恢复还剩三年,距离1979年地主成分取消还有五年。

李怀明疑惑地转头:“嗯?”

“没什么,”云初笑着站起身,拍了拍青草屑,觉得自己来这一趟奇奇怪怪的。“熬过这三五年,别放弃,就还有机会。”

说完云初转身离去,没再看李怀明一眼,只是背过身轻轻挥手,消失在了月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