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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肃倾高三的时候江宁跳了一级,到了高一,彼时两人的关系跟亲兄弟没什么区别,江宁不擅长体育项目,但运动会都要参加,于是众人就能看到高三三班的班草坐在观众席上,拿着水拧眉看江宁跑步,偶尔江宁跑不动了,江肃倾就跟在他身边,让他慢慢调整呼吸,完事再把人接住,汗味混合着一股洗衣液的味道,是少年人的见证,又透着其他人所没有的干净清冽。

江肃倾毕业前差点儿背一个处分,原因在于有人欺负江宁,江肃倾直接把人叫到男卫生间,一秒钟不耽误,抓住就是干,给人打得两处骨折。

这事江父亲自出面,领着眼窝青肿的长子回家,江父点了根烟,在江肃倾逐渐忐忑的心情中忽然轻轻一笑:“是个爷们,记住了,江宁也是你的亲人,以后也要这样保护他,知道吗?”

江肃倾掷地有声:“知道。”

十八岁成人礼那日,江肃倾跟一群兄弟在包间喝得大醉,那颗曾经埋下的种子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骤然破土而出,江肃倾望着微微晃动的天花板,脑子却无比清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没跟兄弟们看过漂亮姑娘,眼神尽数落在了江宁身上。

江肃倾醉得爹妈不认,迷蒙中被人扶起来,他脚下打摆子,艰难睁眼扭头,然后看到了江宁的脸。

在这一刻理智荡然无存,本能支配了身体,他凑上前,像是站不稳似的,轻轻蹭过一个吻,让两个尚且懵懂的灵魂在夜色中同时颤栗。

江肃倾上的是本市的大学,课程不多,回家的时间也充裕,但他却像躲着什么似的,除非长假,否则都窝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