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霜往门口挪了挪,只是动了一下,唐蔚生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果然,攀上宣哲就是不一样。”水声停止,唐蔚生转过身来,笑意微冷,“宣哲素来眼高于顶,怎么会看上你?”

最后一句话说得分外走心,期间的鄙夷跟不屑直冲面门,闻霜罕见地被刺了一下,小鹌鹑顿时支棱起翅膀,抬了抬下巴反驳道:“不看上我难道看上你?”顿了顿,“你又没我可爱。”

唐蔚生:“……”

片刻后唐蔚生点点头,朝闻霜走去,他将人逼到墙角,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性,闻霜眸色澄澈,似能透过这层表象看到那抹漆黑挣扎的灵魂,因为距离被拉近,氛围徒然暧昧起来,唐蔚生不愧是宣哲的弟弟,虽然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但是散发荷尔蒙的时候凡人极难抵挡,他唇色绯红,眼中荡开涟漪,紧紧摄住闻霜,沉声开口:“还记得你……”

“阿嚏!”闻霜一个喷嚏打破旖旎,他从唐蔚生伸出的胳膊跟墙壁下的缝隙钻出去,诚恳道:“你用的熏衣草味的洗衣液?我对这个味道有些过敏。”

唐蔚生:“……”

男人眼角抽搐了两下,可能是害怕闻霜再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唐蔚生没有靠近,他单手插兜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你当初在合同上签字的时候,说的是只要我需要,你可以随时为我服务,现在还作数吗?”

随着这句话,那晚朦胧而不真切的梦境一下子涌入脑海,携着破空之音将闻霜刺激得一个哆嗦,他的脸色微微发白,梦中那点在眼前摇曳的猩红徒然散开,将场景清晰地晕染出来,他看到唐蔚生坐在红木椅子上,四周的光线都带着血色,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原身,对他递上来的合约嗤之以鼻。

那双黑瞳中翻搅着浓郁的嘲讽,像是某种冷血东西,将闻霜紧紧缠住。

操!!!

饶是闻霜素质再好也不由得在心里爆了粗,原身这个脑残到底挖了多少坑?!还有这个鬼世界对他的针对真是滴水不漏,这件事明明不可能忘记,他却像记忆受到阻塞,现在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