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有些哭笑不得,抢人的事看得多了,这强迫收礼物的事还是头一遭。先不管多少,收了礼物,还是得好好看看。孟星河打开盒子,一束金光从盒子里射出,迷的他睁不开眼来。许久,他才勉强看清楚盒子里有块黄布包裹一支纯金的毛笔,做工完美,实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宝。孟星河暗然大笑:这东西当珍藏品还行,若用它来写诗填词,作作文章,肯定有装逼的嫌疑。”
收了那只金笔,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孟星河觉得再瞎转悠下去没啥意思,干脆打道回家去。
他慢步往回走,依旧背负双手,目视前方,神情颇为桀敖。快到孟家大院的时候,就听得里面闹开了锅。孟星河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选了个隐蔽的地方仔细听里面发出的声音。
“嫂子,也不是我们逼你,你看你家孟三儿都成那样了,这婚事就算了吧!他得了痨病,那家的姑娘还敢嫁给他呢,这不是把自家闺女往火坑里推么?”一听声音,细声细气,八成是负责牵红线的媒婆。孟星河躲在暗地里骂翻了天,什么叫患了痨病,说那家伙不行了就得了嘛!老子现在可是好好的一个人,居然来玷污我清白!
“这,这!孟大姐,你看,我们家星河虽然病了,可准有好的一天。这婚事是星河他爷爷在世时订下的,如果退了解我岂不成了不忠不孝的人么?”为了儿子的终生幸福,孟母当然要为儿子考虑他的婚姻大事。而且与县城李家的婚姻,也的确是很早以前就定下的指腹为婚的事。不过,躲在外面的孟星河却不知道,他只痛恨那个和他同姓的媒婆,为了几两银子,连族士姻亲都要出卖。
“嫂子!不是我多嘴!你家孟三的声名整个桃源县都传开了,谁不认识鼎鼎大名的花柳先生呢?今儿个来,多的话不说,县城李老爷将退亲的文书送了来,只要你家孟三在这文书上签个字,李家和孟家就解除了婚姻关系,按理再赔你们三倍的聘礼!这是文书,让你家孟三签字吧!如果他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了,找个人代签也行!”姓孟的媒婆递给孟母一张红色的单子,嘴里也不忘挖苦几句。也难怪,家倒众人离。以前孟家辉徨的时候,上门提亲的人踏破了门坎,现在家道中落,人情冷暖实在平常的很!
看见孟媒婆手中那张退亲的文书,孟母一时拿不定主意,正犹豫的时候,孟家大院的外面响起了孟星河的声音:娘,这谁啊!要饭的么?打发她几两银子就行,省得站这里碍眼!”说话间,孟星河已经走了进来。
你狠,我比你更狠,孟星河的一惯作风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加倍偿还!现今世道,只对富人笑,专欺穷人穷。虽然不知道这桩婚姻,可好待也是个爷们,人家女方都逼上门退亲了,这老脸还能往裤裆地揣么。
“哟!这不是县学里的花柳先生么?今儿个能下床走路啦,挺精神的嘛!”孟媒婆到不畏俱孟星河,一个得了痨病的男人,再有能耐,能飞得上天么,在家等死还差不多。
“孟儿,这是县…”孟母刚想为孟星河介绍孟媒婆,却被孟星河打断道:“我知道,县城里的鸡婆嘛!嘴巴厉害的很,是专替人收拾烂摊子的三八,红卫兵抓的就是这种人。”
花天乱地的一阵通说,孟星河双目一震,爆射出一道狼一般的精光:“我说孟鸡婆,别人结婚你要管,退婚你也要管,你以为你是民政局的大婶呀!那县城李老爷家要退亲,需得他亲自登门来赔礼,我孟李两家的事,啥时候论到你来说长道短,行使权力啊!再说了,自古以来,退婚都是男方的权力,我孟家虽家道中落,被我全败光了,可至少我孟三还是男人。是男人,就有权力占有李家的闺女。只要老子一天不签字,他李家的闺女就一天是我孟家的人,就算死也是埋我孟家的坟头。孟鸡婆,你给老子听好了,彩礼全给我抬出去,他李家要退亲,也需老子有空了上县城去他们李家退,我孟家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