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种的枣子树已经长得枝繁叶茂,打下来的枣子足足装了两箩筐。

多了吃不完,老王妃就将这些枣子做成蜜饯,给那两个孩子解解馋。老茘川王臭着脸色走进院子,瞧见王妃手里的蜜饯罐子,语气很不好的道:“王府有那么穷吗?犯得着你一个王妃亲自做这些给他们?”

王妃谢氏笑道:“这是他们自个打的枣,吃起来格外的甜,你没瞧见去年崖儿吃了一整罐?”

老茘川王蹙眉,“当初就是想着王府就霜降一根独苗,怕嫁出去吃亏,招进来一个不知根知底不放心,才收养了青崖那孩子。”

“我也不求他有惊天伟地之才,但至少要成熟稳重,独挡一面。可你瞧瞧他,都十七了,整日就知道刨坑打枣,下河爬树,这样的,将来怎么照顾好霜降,治理好茘川。”

谢氏又往搪瓷罐里撒了把糖,将口扎好了,才站起来道:“男孩子总是要懂事晚些,我瞧着就挺好,事事都想着霜降先。”

“淮阴那边的求亲你去拒了,霜降可是我心肝肉,不能远嫁的。”

老茘川王道:“要我说霜降嫁青崖那小子还不如嫁淮阴世子,你没瞧见霜降就拿青崖当弟弟吗?”

“可崖儿……”

“王妃!”

少年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等里头没什么声响了,才抿唇转身走了。

走到半路就撞见拿着风筝往这边走的明艳少女。

“阿崖,你不是说去讨些蜜饯吗?怎么空着手回来了?”少女一袭月白底衣,外头罩着件淡紫色笼烟纱裙,双眸烟波流转,水光潋滟。

乍一笑犹如春光破晓,有种极清极艳的美。

娄青崖想起方才听到的话,心下躁动,低低喊了声:“霜儿。”

娄霜降不高兴了,拿起手上的线圈拍他的头:“都说了多少遍了,要叫阿姐,比你大一个月也是你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