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只要十个铜板就买一大碗的,盛着碎冰的梅子汤,白瓷碗边凝结着水珠,喝上一口,沁透心脾的清凉。
旁边是新出的《东坡后集》20卷,华玉轩新刊印上市,带着墨香,三天前由华玉轩的小厮送到小楼。
还有一个竹筐的青梅。
是段誉早上看有人挑着沿街叫卖,带着叶子很新鲜,果子脆口,于是买了一些,但没想到却酸得倒牙,就算用盐渍过,还是刺激得受不了。
满头大汗,满身烂泥的陆小凤突然冲进小楼来的时候,段誉正同花满楼在猜书。
他们猜的方式,和一般人不一样,一人从按照顺序叠起的书卷中,抽出一卷,然后从前开始翻,定在一页,猜的人需得背对听出抽的是那一卷,猜出这一页第一首诗,猜错要吃一个酸的倒牙的青梅。
段誉十次里要猜错两三次,已经吃得牙根发软,花满楼却一次都还没输过。
陆小凤进来的时候,段誉眉毛纠结在一起,正在犹犹豫豫——“是不是,自古涟漪绝佳地?”
花满楼其实比她厚道,抽书的动作不快,翻页的速度也比她慢,这几卷书,还是她念的,花满楼只是听过,居然比她记得还熟……
花满楼微微一笑,直接将书递过去。
段誉眼睛一瞟,顿时觉得脑浆都开始泛酸水,“……樽、樽前谁人怀李白?我居然错了三页……”
望着桌上的青梅,她真的太酸了。
“也不是非吃不可。”花满楼宽容大度的道。
他们就是玩个游戏,况且誉儿又不是陆小凤。
“……嗯……”段誉纠结的和自己的契约精神斗争,玩游戏不守规则好像不大好。
然后听到动静,她一转头,就看见像泥猴子一样冲进来的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