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孩子是读高中的年纪,半座城的距离,张彩月肯定二话不说。
可她的娃娃只有七岁。
难道让丈夫拖着瘸腿和癫痫接送儿子?
他们是从农村打拼上来的,两人的学历都只是九年义务教育,因此这件事,甚至还听到个别人说,他们来云城就是挤占城里孩子的教育资源。
张彩月当时脑子嗡嗡的,她想大喊,她的丈夫十八岁背井离乡带着她来到云城,在工地一干就是多年,云城好多的建筑,曾经都有他丈夫的汗水融入在里面。
他们参与了云城的建设,怎么如今到了孩子上学的时候,却被人说挤占了城里孩子的资源。
如果不是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不学习未来几乎没有出路,他们更愿意回到那座青山秀水的小村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何至于在城里起早贪黑,片刻都不得闲。
“松哥。”张彩月看着丈夫,张张嘴,梗在喉咙里的话没有说出口,她不想让丈夫跟着操心,“难受了?”
“没事儿,小海的学校找好了吗?没有的话我再问问。”
“这事儿不难,你别担心,先去帮我切菜吧。”
“行!”丈夫发病的时候很恐怖,不过正常的时候是个很有责任的男人,即便是落到现在的地步,家里的事儿总能打理的井井有条。
她捧着用了好几年的手机,在网上搜索云城小学的信息。
或许还能有近一点的,哪怕稍微近一点都行。
从城东到城北,距离太远了,骑着电动车都得近一个半小时,每天上下学,耗费在路上的时间都要三小时。
当初他们买房子的时候,开发商说了,附近很快就要建小学,以后孩子上学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