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全身的力道散去。
最后一点意识湮灭的时候,脑中倏忽而过的是萧归那张或笑或怒、霸道又任性的脸。
手上还有那日被紧紧抓住、不肯放弃的触感。
终究,人是敌不过死神的。
见他闭了眼睛,唐玉放声大哭,“丞相啊!”
温伯被他这一嗓子嚎得几乎魂飞魄散,差点以为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一把扯开他,两步上前,一摸鼻息,明明就还有气。
他对唐玉道:“唐大人,您要是实在受不住,要不您到外边行不?”
府医也上前一步检查,皱眉紧锁了片刻,神色越发诡异。
“怎么了?”
“奇怪。”府医摸着下巴,“症状……好像比刚才轻了一些,呼吸也渐渐平稳了,脉搏也正常了。”
温伯忙道:“这、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可总觉得奇怪。”府医想了想,“也有可能是旧疾发作,来势汹汹。”
温伯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个理,丞相素来就有旧疾,只是许久不曾发作了。
“你先按之前太医开的方子,先去熬一碗药来。”
温伯立即应声道:“好好,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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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头,萧归醒了,便发现床边人去空空,他相父不见了。
他腾地坐起来,不小心碰到手上伤口,骤然一疼。
李凌听见他叫唤,忙进来伺候。
“丞相呢?”萧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