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听得心惊胆战,越发盯紧了皇上,不让他出宫,只派人告诉了温无玦。
温无玦此前没有接到任何萧归回京的消息,此时听说他回来了,先是一愣。
随即又问宫中来人,“皇上的伤势很重?”
按萧归的性子,要是伤势不重,早就上门来找他麻烦了,不可能先回了宫中。
小太监得了李凌嘱托,对外不可说皇帝病重,只说是小伤,因此神色一凛,说话遮遮掩掩起来。
“这这、这倒也不会,丞相无需担忧。”
温无玦抬眼看他,见他神色有异,越发心生疑窦。
待了太监走后,心里琢磨起来,难道萧归真的伤得很重?
李凌素来是个人精,越是这般鬼鬼祟祟,越是有事。
温伯听了他的担忧,便笑道:“丞相担心什么?皇帝要真要伤重得要死了,李凌肯定要来与丞相商量。如今国中还有谁能撑起这一场乱局?”
“死”字掠过温无玦的耳朵,轻飘飘得有些刺耳,他无端端地心底漫起凉意。
此次他回京匆促,给萧归留的兵马不多。
北燕若是存心在路上伏击,瞄准萧归这个活靶子,集中兵力置他于死地,让大梁唯一的合法君王就此丧了命,挑起国中内乱,也不是没有可能。
温无玦叹了口气,真不该与萧归置气而轻敌。
狗皇帝虽然狗,但这段时间对他还算不错,若因此丧了命,他当真无法自处了。
数日间,丞相府终日络绎不绝,国事积压了一堆,朝臣们都要来找温无玦商议,却唯独没见萧归的影子,他心底越发担忧起来。
而实际上,萧归在宫里活得好好的,好吃好喝好睡,除了走不了路,只能摆弄摆弄木弩之外,日子可比在军营中舒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