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温无玦的腰,并肩走到大帐外头。
军营中稀稀落落,除了戍守轮班的军士,其余人都是躲在军帐中,一来御寒,二人减少体力消耗。
“朕刚刚还探到一个消息,北燕刚刚运了一批粮草过来,数量不知道多少,只看到军队挺长的,少说也有几万石吧?”
萧归道:“相父,要不我们去劫一把?”
温无玦摇摇头,“北燕的军粮岂是那么好劫的?”
“左右是个死,不如拼一拼。”
温无玦偏了偏头,忽然发现萧归身上有种很奇特的特质,似乎不管什么环境下,都没有害怕过“死亡”两个字。
他们如今也数度陷入绝境了,连他自己的心态都有些绷不住,可萧归没有。
仿佛生或者死,在他看来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这兴许与他从小跟着军队四处征战有关,很早地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该拼尽全力的时候毫不松懈,该看淡的时候也不怨天尤人。
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心性,若是用在正途上,将来平定四疆、收复失地不是没有可能。
从峰顶朝下俯瞰,附近的山道尽皆收入眼底。
萧归忽然一指东南方向,“相父,那里。”
温无玦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眯了眼睛才发现,两座高山掩映之间的一条小山道上,有一队人马徐徐前行,远远看去并不真切,仿佛是蚂蚁一般。
但定睛看仔细,确实是人马。
“北燕的军粮?”
“对。”萧归点头,思忖了一下,“看他们的走向,这是要从通往凉城的另一条官道上来。那条路,其实还挺适合打伏击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