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归忍了忍,挑着眉笑道:“相父这只簪子都掉漆了,戴出去有失体面,别人还以为朕克扣相父俸禄。”
温无玦以为他半夜没事故意来找茬,又觉得身上疲累极了,懒得应付他,边脱了外袍,边走至榻边。
“很晚了,皇上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议事。”
萧归瞧着他半眼不看那支簪子,青丝披散着,面容清冷而淡漠,不由得心里越发恼火。
便走到他身后,冷了声音,“相父是不喜欢簪子,还是不喜欢朕?”
温无玦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底酝酿着低气压,越发不明觉厉。
他思忖着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他了?
不喜欢簪子,跟不喜欢他有关系吗?
说实话,两样都不喜欢。
温无玦叹了口气,这祖宗真是越来越怪僻了。
“皇上快去休息吧,臣也要休息了。”
萧归的脸几乎要沉到底了,偏偏那罪魁祸首仿佛没看见似的,径自和衣而眠。
他几乎要气炸了。
他一把掀了门帘,像一头求爱不成而愤怒的公牛一般,大步跨出院子。
还差点跟给丞相端温补药的温伯撞上,看着他气冲冲的背影,温伯毫不客气地笑了一声。
这玩意儿,总爱有事没事挑衅丞相,回回都吃了瘪。
温伯一进门,一眼就瞧见桌子上格外显眼的簪子。
不由得心里纳闷儿,丞相换品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