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气干冷干冷的,阴云层层,却偏有微弱的阳光从云缝里漏了出来。
温无玦伸手去接,只感到微冷的风,不带一丝暖意。
他把手缩回手炉上,微微眯了眼睛,抬头看了看天。
黑云翻滚,隐隐透红,恐怕不是个好天气。
丞相府后门,停了一驾轻巧的马车。
陆嘉摆弄着马缰,温伯正指挥着几个小厮在马车里面铺上厚厚的毛毯,还塞了几个汤婆子给陆嘉,叮嘱他冷了要记得加热水。
叮嘱完了,瞧着温无玦站在廊下,也没给他好脸色,“丞相现在身体是越发好了,也能车马劳顿了,老奴老咯,不中用了,话也不中听了。”
温无玦哪里听不出他的挖苦,只无奈地勾了勾嘴角。
“温伯何必自谦?您老都不中用,恐怕就没几个中用的了。”
这话说得好听又恭维,但对温伯却没用,他依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来来回回从温无玦身边路过三次,眼睛都不往他身上瞟一下。
可做事上,却细心得紧,一个小厮在马车外面罩了一层挡风席子,一个角没掖好,便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温无玦只好走了过去,挥挥手让小厮下去,温言解释道:“这一趟是非去不可,宫中人多眼杂,不便与皇上说,只能悄悄去路上拦他。不然等他发现了,恐怕要闹起来。”
温伯骂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脾气比祖宗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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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愈发阴冷,北风凛冽,天边的云呈现出奇异的黑红交夹,看着十分诡异。
大梁境内八百里长长的烽火台官道上,数千铁骑踏踏地呼啸前行,一面挂着“萧”字的帅旗猎猎生风,前方的行人远远瞧见了,忙快速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