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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眉目极黑,飞眉几乎横斜入鬓,微蹙的眉头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眼底还有些许厌恶。

几乎是同时,温无玦就认出来了,这人就是萧归。

他心里不禁好笑,之前以为是个多么阴鸷疯批的反派,现下看来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喜形于色的少年人罢了。

萧归也在打量他,越看越不爽。

还是那张死人脸、那双死鱼眼,坐得比尸体还板正。

是谁说他病入膏肓快要死了?

这副老学究的架势,感觉随时随地可以讲学布道一个时辰以上,还不带喘气的。

想到前几天的功力平白浪费了,萧归就觉得比吃了一个白窝头还堵得难受。

他整个人懒散散散地靠在太仙椅上,黑底绣金长靴搁在案上,整个人坐没坐姿的,“朕的书法水平也就这样了,相父要是觉得不行的话,不如帮朕写了吧。”

呵。

温无玦勾了勾嘴角,这种人这样形骸放浪,亏得原身能有耐心教他。

“反正奏折也都是相父批的,朕也用不着书法,相父你说是吗?”

萧归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致力于把他弄生气,最好再气得吐血,一命归西。

可令他意外的是,温无玦没有反驳地点了点头,颇为认同。

“皇上说的是,况且即使皇上书法不好,将来御批上,也不会有臣子敢说什么。您是君,他们是臣,谁敢说皇上写字丑?那不是嫌弃脑袋太重了吗?”

萧归的本意是让他生气,可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面如春风,说话一如既往的慢条斯理。

话里话外似乎是在迎合他,可这话听着又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