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天,方远才说:“你先吧。”
“嗯。”
萧情便先去沐浴了,方远就站在小花坛边,看着桃树,双目放空。
过了会儿,萧情就沐浴完了,方远目光移开,慢慢进了浴室,慢慢泡了一个热水澡。
但他再慢,终究也要出来的。
方远扣好衣服,还是披上了外袍,才穿着新袜出去了。
但一推开门,便略微顿住。
木屋的门已经被好好的关上,穹顶蒙上了一层月光纱,星光投入,顿时变得昏暗、朦胧了起来。
像流沙一样弥散。
案桌、座椅、床头信女灯上点满了红色蜡烛,萧情坐在床沿,一身黑色里衣,长发疏散,眼眸微垂,在执卷默读。
慵懒而危险。
方远走到了床边,瞳光衬着烛火,安静的看着他。
萧情轻笑道:“沐浴好了。”
方远点点头。
萧情便颔首:“按凡俗嫁娶,此时该饮一杯交杯之酒。”他起身,慢条斯理的拿起床边小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
递了一杯给方远。
帘幔垂下,烛光晕开一片昏黄,方远慢慢动了,和他手臂交绕,喝完了一杯酒。
贴近的时候,他闻到了冷冽的檀香,萧情眸光深邃,饮酒的时候,也直直的看着他。
方远瞳光微颤,因为紧张,脚步有些顿,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臂。
这就像一个信号,陌生而熟悉的气息缠住了他,铁箍一样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腰,另一手拆散了他束了很久的发带。
少年的脸颊和脖颈全都泛红了,因为热气,他眼角有一点生理性的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