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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从他额角、下颌滴落,面如冠玉,风华万千,左眼下还有一颗泪痣,将唇角时时带着的三分笑意衬得越加深邃晦暗,教人捉摸不透。

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同样湿透的少年,脸埋在他衣襟,指尖不断的滴着血珠。

岸边则掉了一具海东青的尸体,被人一招毙命切断了脖子,只剩下翅膀僵硬的展开着。

萧情抱着人,不疾不徐的往岸边走,潭水没过他的腰,一道道划开,腰间折扇缀着的流苏浮起,发出细弱微光。

上了岸,他先生了火,再将方远的衣衫脱去,给他处理伤口。

手法说不上温柔,少年在昏迷中也隐隐感到了疼痛,气息急促,面色惨白如纸,篡紧了萧情的衣袖。

萧情将他的手慢慢掰开了,然后理了理袖口。

……

……

日落星移,方远再醒过来的时候,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他缓了缓,发现自己在河边,不远处还升着一堆火,明艳温暖,驱散了寒冷。

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方远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手脚断裂一样的剧痛倒了回去,就在他有些茫然的时候,听到有人说:

“你醒了。”

方远这才发现火堆那边还有人,喘息着抬起了头:“你是……”

声音突兀卡住。

对面的男人单膝坐在火堆旁,指节修长,漫不经心的转着萧。他的容貌是方远平生所见最盛,华美如牡丹,一派风流韵致,墨玉一样的长发半束着,玉冠重衣,冰冷而尊贵,仿若万事万物都进不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