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英格兰的政治·局面是独一无二的,欧洲大陆那边的王党复辟……他们若是坚持搞过去的那一套,即便短暂成功,也长久不了,伯纳德是个聪明人,怎么会愿意一直陷在这种漩涡里?”
裴湘摇了摇头,轻笑道:
“瞧,你也说了,伯纳德是个聪明人,所以,不止王党复辟这么简单的。
伯纳德家族是一回事,路易斯·伯纳德本人又是另一回事。
那是个具有叛逆精神和宏伟理想的男人,从来没有俯首称臣的意识。
在他看来,无论是躲在意大利的路易十八,还是如今身居巴黎的那位陛下,都不配得到他的跪拜,当然,他也不稀罕别人的跪拜。
达西,你别忘了,路易斯·伯纳德十岁以后,是在美利坚那片土地上长大的。
他的成长经历挺复杂的,目睹过父辈们在宫廷中的奢华放诞生活,亲历了大革命时的恐怖压抑和狼狈逃亡,之后,他又在美利坚接触到最激进的启蒙思想。”
这又是一段信息量非常大的表述,达西眉头紧锁:
“你是说,他不准备遵照家族的指示行事,也不赞同任何形式的君主制,他想要另起炉灶?
不,他既然选择假死脱身并放弃路易斯·伯纳德的身份,就说明,他已经完成了另一从身份上的转变,否则的话,他不会安排那场意外的。”
裴湘轻轻颔首,又和达西简单地说了一下艾伯特夫人的事情。
当然,对于艾伯特夫人的真实身份,裴湘并没有充分的证据,她只有自己的推断和从伯纳德那里得到的只言片语,关于这一点,她同样告诉了达西,至于他是否觉得她的判断准确,那就得看达西的思维模式了。
然而,达西并不是特别关心所谓的暗探情报人员,他敏锐地觉察到了另外一些违和之处:
“露西,按照你所说的这些情况来看,伯纳德的真实立场是一件非常隐蔽的事情,他为什么会透露给你?
在你得知了这些秘密后,他怎么会轻易放手,把你一个人留在英格兰,而不是试图继续控制你?”
裴湘摊了摊手,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