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句话意味不明,沈白遇刻意沉默了片刻。

两人身高并不相差,相对而立,势均力敌,试探的信号很明显。

“我们再去看看正在疗伤的人鱼吧。”最终,是温长霁先微微笑着,开启下一个话题。

“麻烦了。”沈白遇眸色微敛,应下。

两人又回到刚才的走廊,温长霁打开了治疗室旁边的房间,和治疗室相挨的那面墙被玻璃代替,用来观察人鱼状态。

这是一条半躺在手术台上的人鱼。也很强壮,不同的是,深蓝色鱼尾上的鳞片之间,有细微的血丝渗出,尾鳍也有缺损,渗出丝丝血迹。

刚才的叫声就是从他喉中发出来的,痛苦而暴躁。

医生已经打了足够的镇定剂,但每处理一处伤口,还是会引起人鱼无意识的剧烈挣扎,需要至少四个个助理的协助固定。

“人鱼脾气不好,在陌生的环境也会缺乏安全感,”温长霁开口道,“他们很讨厌受伤,讨厌痛觉。”

“这些伤我们并不能完全治愈,只有回归深海,他才能完全康复,”他神色微冷,语速也放缓了,“但如果不减轻伤势,他在深海活不到尾巴恢复。”

……

参观过后,两人回到最初的休闲区,脱下各自的防护服和白大褂,相对而坐。

沈白遇靠在椅背上,抿了一口咖啡,眸色晦暗不明。

他不认为自己那晚在温许脸侧看到的一抹异样是幻觉,那几乎笃定了他心中的大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