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只是一味地揉眼睛,嘴角抿得紧紧的。
电话对面的周鸣庚没什么耐心,听萧远叙半天没有响动,催促着要人搭话。
然后萧远叙从怔愣中猛地回过神来,一言不发地挂掉了通话。
“路采。”萧远叙道,“你别怕,到我这边来。”
路采往岸边游了点,再忽地止住,朝萧远叙摇了摇头。
他哽咽道:“我上不来……”
原先他没有哭,和萧远叙一讲话,就止不住眼泪了。
一开始是轻抽噎着,后来根本忍不住,哭得有些崩溃,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先走吧,我没事的。”路采伤心道,“我真的、现在上不来。”
那瓶饮料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他变不回双腿了,逃脱后只能藏在池底。
尾巴在陆地没法行走,他是挪到池塘里来的,胳膊和尾巴都擦伤了,尤其是尾巴,鳞片掉了好几片。
他见萧远叙没走,直直地望着自己,不免无助地说:“你明天来接我好不好?”
萧远叙道:“要是我说不好呢。”
路采还在哭,答不上这句话,身体往后退了一点。
这仿佛是一个打破僵局的信号,他犹豫地动了,萧远叙同时也动了。
只不过前者束手束脚,后者无所顾忌。
路采想不到萧远叙会直接跳下水,根本不打算和自己再做任何商量。
他尾巴受了伤,游也游不快,逃不到哪里去,被萧远叙架住胳膊就往岸边去。
“阿远,我不要上去!”他怯生生道,“我不要。”